公主爱上了我夫君,巧了,我夫君也对公主一
公主对我丈夫产生了爱慕之情,而他也同样被公主所吸引。 既然如此,我是否应该离开? 得知这一切后,我深思熟虑了我和公主之间的差异。 公主是皇室的瑰宝,而我只是一个驯马师的女儿。 公主的美貌令人倾倒,我却只能算是清秀可人。 公主才华横溢,而我仅能阅读一些书籍。 经过比较,我丈夫对公主的一见钟情似乎变得可以理解。 当我得知公主与我丈夫在碧湖夜游赏花灯的消息时,我正在马场驯马,马的嘶鸣声让我也不禁叹气。 我收拾好行李,刚离开马场,就收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信。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显然是我丈夫的笔迹。 我打开信,不出所料,是他写的,但这不是家书,而是一封休书。 他想在京都的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之前,先与我解除婚姻关系。 信中的言辞充满诚意,仿佛他的真心都要随着信件一同寄来。 我凝视着信件许久,然后将其撕毁,从马场牵出一匹骏马,带上一些干粮,直奔京都。 当我到达京都时,干粮已经消耗殆尽,街头巷尾的孩童都在谈论公主和探花郎的佳话。 我在茶馆听了一会儿闲话,然后冲进了探花郎的住处,五个仆人都无法阻止我。 齐重鑫被我的突然出现惊得目瞪口呆,他迅速将我拉到一旁,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他皱着眉头问我为何来到京都。齐重鑫比我高出许多,我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话:“我收到了你的休书,但我把它撕了。” 听到这话,齐重鑫的眉头皱得更紧,眉心形成了一个“川”字。 他耐心地劝我,虽然我对他有情,但他对我却无感情,我们结婚一年也未曾有过夫妻之 实,不如接受休书,从此各奔前程。 我也皱起了眉头,问他是否误会了什么。 “我撕毁休书并非想要纠缠你,我来京都只是为了与你签订和离书。” 既然他对我没有感情,也没有夫妻之实,他考上京官后给我休书,现在只是签订和离书, 难道就会让他丢脸吗? 齐重鑫似乎被我激怒了,告诉我没有这样的规矩,我既然嫁给了他,就应该顺从他,若 是和离,他以后如何面对世人。 我对他嗤之以鼻,问他背着我休了我,他是否就愿意,而只是签订和离书,难道就会让 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一个“行”字。 我和齐重鑫签订了和离书,两个指印一按,从此我们各走各路。 和离书一式两份,我拿了一份,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齐重鑫则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 让我拿着钱尽快回家。 我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松了一口气的齐重鑫,提起包袱,转身离开了房间。 齐重鑫确实没有对我产生过情感,他心中只有仕途,尽管他母亲临终前嘱咐他娶我,但 他也只是将我安置在深宅中,几乎不与我交谈。 他对诗词情有独钟,而我则热爱骑马。 他从不饮酒,我却能畅饮千杯而不醉。 他偏爱那些柔弱的女子,而我自小便跟随父亲学习武术。 齐重鑫曾认为我对他有过情感,这是正确的,但巧合的是,我完全不符合他所喜欢的一 切。 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喜欢我的性格而决定我们的婚事,他这辈子都不会选择娶我。 当他最初同意娶我时,我感到非常高兴,并特意询问他是否真的愿意娶我。 那时的齐重鑫已经显得成熟稳重,他双手背在身后,神秘莫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 是对我点了点头。 我父亲认为他那样的态度表明他对我没有感情,但我想,如果他真的无情,又怎会答应 娶我呢? 更何况,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于是我开始学习女红和诗词,希望在三月初春,莺歌燕舞之时,能欢欢喜喜地嫁给齐重 鑫。 但后来我明白了,齐重鑫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无论我如何努力变得温柔,他心中只 有我骑马时不守规矩的形象。 我模仿他的书法,他却说我的字迹如同狗爬,玷污了他的名声。 我尝试创作了几首诗词,他却说我的诗句平平无奇,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于是我回到了马场,同时也收获了齐重鑫不少的冷眼。 齐重鑫对我不感兴趣,却对诗书情有独钟。婚后不久,他便离开了家乡。 那一年,他一路过关斩将,从乡试到殿试,最终成为了天子门下的探花郎。 他成为了那种在话本中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探花郎。 公主在高楼上对他一见倾心,而他也对公主的美貌一见钟情。 他们遥相呼应,而我则成为了被遗弃的妻子。 我被蒙在鼓里,直到最后才意识到真相。 我守了将近一年的活寡,最终只换来了一纸离婚书。 对于婚姻,我卫筱筱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离开齐重鑫的住所时,我抬头望向天空,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潮拥挤,热闹非凡, 让人感到充满活力。 我放松了手臂,走向石狮子旁的马,打算离开京都,回到我的家乡,好好经营我的马场。 从此,天地广阔,情爱之事,我只需一拉缰绳,便可抛诸脑后。 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街头突然传来惊呼声,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和飞扬的尘 土,一辆失控的马车冲倒了几个小摊,直奔我这边的石狮子而来。 驾车的小厮无法控制马匹,他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 我热血沸腾。 驯马,我可是行家。 于是我迅速冲向马车,从侧边跳上车架,夺过小厮手中的缰绳,在京都的长街上上演了 一幕救马的壮举,赢得了周围观众的喝彩。 代价是我的手掌被缰绳磨得鲜血淋漓,我坐在逐渐停下的马车上,对着手掌吹气,试图 缓解疼痛。 小厮显然被吓坏了,连声向我道谢,然后掀开车帘查看车内情况。 出于好奇,我跟随他的目光转头,只见车内坐着一位身着蓝袍的年轻公子。 由于光线昏暗,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辨认出他袍子上绣制的竹叶图案。 小厮称呼他为小侯爷。 我一时愣住,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位高官显贵的座驾。 在京都,我自然不敢招惹也不愿与这些贵人有所牵连,于是我跳下马车准备离开,却被 车内的人叫住。 那人也下了车,我这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齐重鑫曾是我心中最英俊的人,但现在,我竟觉得眼前这人与齐重鑫不相上下,甚至更 胜一筹。或 许是我眼界狭窄,还是说京都的水土确实养人?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似乎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却依旧礼貌地向我道谢。 我感到有些尴尬,挥手表示这只是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但他注意到了我受伤的手掌,坚持要带我去医馆治疗,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也不愿告 诉他这些伤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于是便答应了。 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元玉,并询问我的姓氏。 “免贵姓卫,卫筱筱。”我回答道。 我随小厮前往医馆,而元玉则转身进入了齐重鑫的住所。 我不禁多次回头,心想齐重鑫中榜后果然不同凡响,未来的妻子是公主,连朋友都是侯 爷。 小厮见我心神不宁,笑着问我为何总是看向他家小侯爷离去的方向。 “啊?”我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元小侯爷为何进入探花郎的府邸。” “这有何奇怪,我家小侯爷是新科进士第五名,与齐公子同为天子门生,此次是受人之托,要将某物交给齐公子。”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跟随小厮走进医馆。 医馆的人非常细心地为我上药,我无聊地摊开手,看着他们操作。 一只手刚上完药,元玉就匆匆忙忙地走进医馆,我们对视一眼,点头示意。 “这位姑娘的伤势如何?”元玉转头问正在为我上药的医生:“会不会留下疤痕?” “只要注意饮食,勤换药,应该不至于留疤。” 元玉的脸色显得有些沉重,我忍不住安慰他,这样的小伤很快就会好,不必过于担心。 “你是女子,若手上留疤,我怕你会难过。” 元玉说话时小心翼翼,显得有些腼腆,不像是一个已经成年的京都公子。 我连声说没关系,收回了上完药的手,拿起包袱站起身来,向元玉表示感谢,打算就此 告别,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家。 元玉显得有些惊讶,看了看我的包袱又看了看我,说他原以为我是刚到京都,没想到我 这么快就要离开。 他的想法没错,我确实是刚到,也确实打算立刻离开。 元玉让人为我准备了一堆药膏,还想要亲自送我到城门口,我接过药膏,连连挥手谢绝 了他的好意,离开了医馆,骑上马离开了京都。 我父亲因为我突然失踪了几天而焦急万分,腮帮子都肿了一圈。 看到我带着大包小包回家时,他差点拿起棍子追打我。 我父亲正要去找棍子,我从怀里掏出了和离书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拿着和离书在院子里看了许久,最后把和离书叠好还给了我,撑着膝盖站起来问我想 吃点什么,今天就算我想吃天上的月亮,他也愿意去摘给我。 「就交给你了。」 我放下行李,说道:「但我得先休息一下,累得不行了。」 我这一睡就从黄昏一直睡到了次日中午,阳光直射,热气腾腾时我才醒来,匆忙吃了几 口饭就赶往了马场。 马场新引进了十几匹野性难驯的马,我兴奋不已,恨不得整天都待在那里。 再次听闻齐重鑫的消息已是两个月后,他与昭颜公主的婚礼盛大举行,皇帝龙颜大悦, 宣布大赦天下。 听说京城的长街被装饰得红彤彤的,每一件装饰都足够普通家庭半年的开销。 这时,我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只有右手掌心还留有一个淡淡的粉色痕迹,似乎要伴我一 生。 我总是觉得马能通人性,尤其是在我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时,我正在梳理的小马驹突然靠 过来,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我的脸。 我放下梳子,用手抚摸它的鬃毛,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对吧。」 小马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哼声,我拍了拍它的头,开始思考如何扩大经营我的马场。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甚至小马驹也这么认为,直到我发现有人在我家附近偷 偷跟踪我,我才明白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比如齐重鑫,他总认为我的志向一定在他身上,即使他在京都已经有了娇妻,却还派人 来监视我,明里暗里干扰我的马场生意,担心我哪天有钱有势了会去京都破坏他的仕途。 我把跟踪我的人送到了官府,县令在我面前承诺会严查,但背着我却立刻放人。 不到一个时辰,我在我家附近同一个地方抓到了同一个人三次。 当我再次准备把他送到官府时,他突然劝我,不如就装作没看见,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只要我乖乖待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就像现在的我。 他被我笑得一愣,我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我父亲问我要去哪里,我一边打包一边说我要去京都。 我决定要去挑战一下齐重鑫那厚脸皮。 我父亲叹了口气,问我这个固执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 「改不了了。」 我系好包袱:「人生只有一次,难道我要一直忍气吞声,任由齐重鑫摆布吗?」 我趁着夜色避开了齐重鑫的手下,从小路离开了家。 我本来是打算去找齐重鑫好好谈谈,问问他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但我一时兴起, 在京都附近捡了一个人。 那个人躺在山脚下,全身被泥覆盖,如果不是露出了一只脚,我还真看不出那里有个人。 我走过去把他翻了过来,用帕子擦去他脸上的泥渍,越擦越觉得熟悉,等到擦得差不多 时我才反应过来,蹲在他身边哑然失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元小侯爷。 元玉显然已经昏迷过去,我只好凭借多年驯马锻炼出来的力气背起他,往京郊的农家走去。 别看元玉看起来瘦弱,背起来却异常沉重,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带到一户农家,并请人 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一直忙碌到傍晚,直到太阳落山,元玉才慢慢醒来。 看到我时,元玉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他睁大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窗外半天,才试探性地 叫了我一声: “卫姑娘?”当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烤红薯时,元玉的声音打断了我。 一口太急,红薯心的热度让我龇牙咧嘴,我捂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他。 我递给元玉一个烤红薯,看着他困惑的表情,便生动地讲述了我在进京途中如何捡到了 他。 一听到我是在山脚下发现他的,元玉的脸色立刻变了,连红薯也顾不上吃,急忙起身,迅速穿上鞋子就要离开。 我注意到他额头上因撞击石头而肿起的大包,忍不住劝他再多休息一会儿。 “卫姑娘。”我话音未落,元玉已经整理好自己。 “怎么了?” “你两次救我于危难,我本应好好感谢你,但现在我有急事需要进城,卫姑娘是否愿意同行?进城后我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虽然捡到一个人并不算救命之恩,但两人同行确实能相互照应。 我带上两个烤红薯,在农家的桌上留下几两碎银,便跟随元玉一同前往城里。 元玉步伐匆匆,几乎没有停下,我尽量跟上他的步伐,他每跨两步,我得跨三步才能跟 上。 一进城,元玉就直接带我到了侯府,安排好我的住处后,他便匆匆离去。 我被安排住进了只有尊贵客人才能住的院子,几个丫鬟伺候我洗漱,让我感到非常不自 在,如坐针毡地待了许久,直到月亮爬上柳梢,元玉才来找我。 7、元玉已经换上了新的茶白色长袍,他似乎对竹子情有独钟,衣服上常绣有竹叶图案。我和他闲聊了几句,趁机提出了我打算明天离开侯府的计划。 “卫姑娘有急事?”元玉和我面对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树枝的影子投射在石桌上,带来了一丝凉意。 “谈不上什么急事,只是来京中找人。” “京都人海茫茫,卫姑娘若是找人,或许我能帮上忙。” 元玉将折扇放在石桌上,象牙制的扇骨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元玉的气质相得 益彰。 我沉思了一会儿,考虑了我和齐重鑫之间的差距,恐怕不止一百个知县,更何况他现在 还有驸马的身份。 如果我硬闯公主府去找齐重鑫,恐怕还没见到他,就已经被侍卫们拿下了。 想象着那种场面,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告诉元玉我想找的人是齐重鑫。 “齐重鑫?”元玉短暂地露出惊讶之色:“驸马?” “嗯,我和他是同乡,我在老家开了个马场,他用了我家的马却不肯付钱,我是来讨债的。” 我并不想让齐重鑫身败名裂,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我和元玉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进京时所用的马车,的确是我家马场的马,每一匹都是 价值连城的良驹。 “齐大人还做过这种事?” 元玉显得有些意外,我猜他一定是被齐重鑫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蒙蔽了。 “确实如此。”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些钱足够我打几百对马蹄铁了,小本生意,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黄花闺女,也受不了这样的监视。 元玉不知怎的突然露出了微笑,但很快又收敛了,严肃地说: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陪同卫姑娘去公主府,一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侯爷了。」 我也模仿着元玉的语气,郑重地表示感谢:「顺便问一下,侯爷刚才是想到了什么好笑 的事情吗?」 「不是好笑的事情,只是觉得卫姑娘与其他闺秀不同,非常……有意思。卫姑娘可以直接叫我元玉,叫侯爷显得太生分了。」 「元玉不也是一口一个卫姑娘地叫我。」 元玉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筱筱。」 「嗯~」 我们相视而笑,但我的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让我心里暗自叫苦。 「这是什么气味?」元玉嗅了嗅,四处张望,最后问我:「你闻到了吗?」 「没有。」我拿起桌上的茶杯,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该死,早知道今天不该吃那么多烤红薯。 月光洒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一切都很美好,只是院子里多了一个努力忍住屁意的伤心人。 元玉确实履行了他的承诺,如今他已是朝中的官员,与齐重鑫同朝为官。 第二天散朝后,元玉就带我前往公主府,借助他的身份,我顺利进入了府内,遗憾的是 没有见到齐重鑫,却先见到了公主。 我只知道昭颜公主是个美人,却没想到她的美丽如此令人心动,别说男人,就连女人见 了她也会为之失神。 我惊讶于这样一位高贵的佳人,怎会倾心于齐重鑫。 更令我惊讶的是,昭颜公主见到元玉,开口就叫了一声表哥。 她轻盈地走过来,对元玉微微一笑,满园的牡丹都黯然失色。 我新认识的好友竟然是我前夫新妻的表哥? 我咽了口唾沫,昭颜公主的目光转向了我。 「这位是?」 她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我就有了将她带上马,去看草原上的万里长风的冲动。 这谁能抵挡得住。 元玉向她解释说我是齐重鑫的同乡,来京是为了解决一些事情。 于是昭颜公主带着元玉和我去了正厅,并告诉我齐重鑫下朝后去了户部尚书府上赏画, 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他们表兄妹在叙旧,我一个外人坐在那里,像个大灯笼一样,在昭颜公主欲言又止的目 光中,我主动提出去花园走走。 公主府的花园里名贵花卉数不胜数,大多数我都叫不出名字,只好独自坐在石亭中打发 时间。 我想象着齐重鑫一会儿见到我时的惊讶表情,心情大好,随手朝湖面扔了一块石子,打 了个水漂,正想再捡一块石子玩时,却在亭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纸团。 我捡起来看了看,是一幅未完成的画,画上依稀是个男子,只画了几笔勾勒出大致轮廓, 但画上男子衣摆上的纹饰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雪松纹? 我突然想起昨天捡到元玉时,他衣服上的纹饰似乎就是雪松纹。 亭外的婢女突然叫我去前厅,我手一抖,纸团随之落下,被我匆忙踢到一边。 齐重鑫见到我突然出现在公主府,果然大吃一惊,一双眼睛在我和元玉之间来回扫视了 好几遍,才咬着牙对元玉说: 「原来今天早朝小侯爷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元玉的笑容天真无邪,他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露出了一幅宁静的水墨山水画。 我当着昭颜公主的面,向齐重鑫索要了六百两银子。 当他把银票递给我时,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微笑着将银票收入怀中,说了一些恭维的话,既祝福齐重鑫官运亨通,也祝愿自己的生意兴隆。 “希望我们今后都能事事顺利,不被小人所害。” 齐重鑫紧抿着嘴唇,在我的讽刺中勉强笑着应付了几句。 我向元玉使了个眼色,示意撤退,他随即收起折扇,带着我离开了公主府。 昭颜公主似乎与元玉关系密切,不顾他的推辞,坚持要送他到门口。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这六百两银子足以弥补马场因齐重鑫而遭受的损失,还剩下不少,足够请元玉好好吃一顿了。 “表哥,回府路上要小心。” 昭颜公主的眼神清澈如水,温柔地注视着元玉,然后又转向我,对我微笑点头。 我被她的笑容所迷惑,直到元玉带我上了马车,我的脑海中仍然浮现着她绿衣白齿、风 姿绰约的身影。 元玉突然在我面前挥手:“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没什么。”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表妹的美貌让我一个女子都难以抵挡吧。 我回过神来,注意到元玉长袍上的竹纹,依旧是清雅的竹子图案,让我想起了之前在石 亭里看到的那幅画,忍不住问道:“你似乎很喜欢竹纹,我看你的衣服上大多都绣着竹叶和竹枝。” “是的,我喜欢。” 元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接着说:“竹子重视节气,节气代表诚信,也算是自我勉励。”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元玉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昨天在城外遇见你时,你的衣服脏了,所以我让农家给你换了衣服,刚刚突然想起你换下的衣服上的绣纹有些特别,所以问问。” “没想到平日里骑马随意、不拘小节的筱筱姑娘还会注意到这些。” 元玉轻笑了一声,如同明月般清朗。 我被他调侃得一愣,有些羞怒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是雪松纹,而且那衣服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我的心突然一跳,不知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天我陪同二皇子去城外拜访一位隐居的大儒,回城途中遭遇了刺客,刺客人多势众,为了保护二皇子,我就披上他的衣服引开了刺客,后来我滚下了山坡,幸好有你捡到了 我。” 怪不得他当时急着回城,一定是担心二皇子的安危。 看着元玉一身书卷气,别说是刺客,我猜他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 这样一个人居然在生死关头舍身救友,听着他平静的叙述,我不禁对他产生了敬意。 随后这股敬意被心中的惊讶所取代。 “你是说二皇子喜欢雪松纹饰?” “他确实偏爱雪松,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只是觉得雪松纹好看而已。” “你也喜欢雪松?” “还行吧。” 我咽下了一肚子的话,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被齐重鑫的人监视得太敏感,竟然也开始疑 神疑鬼了。 身揣六百两银子的我抛开了脑海中那些无端的想法,告诉元玉今天我也算是发了一笔小 财,他想吃什么尽管说,在回乡之前我一定要请他好好吃一顿。 元玉比我想象的要节制,只选了一家小酒楼,点了六七个菜,说不必铺张浪费。 早年我在老家有个绰号叫千杯不醉,现在到了京都,几杯酒下肚,我开始怀疑这些年我喝的都是假酒。 这里的酒刚喝了半壶,我就感觉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 我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感觉烫得让人心乱,元玉的酒量显然在我之上,尽管与我对饮, 却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 我托着头,凝视着元玉,思索了许久,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既英俊又不带丝毫女气的。 难道元家有什么特殊的血统,专门孕育出像元玉和昭颜公主这样的绝色? 我依靠着自己半醉半醒的头脑,与元玉畅谈了整个下午,最后我一拍桌子,决定要在京 都开设马场。 尽管第二天醒来,我对着眼前的地契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送来地契的小厮告诉我,昨天元玉提到京郊有马场正在转让,问我是否有兴趣将业务扩 展到京都。 我当时立刻拍胸脯保证,要把马场做大做强,并承诺让元玉入股,将来给他分红。 我用不太清醒的头脑仔细回想了一遍,惊恐地发现小厮说的似乎都是真的。 我握着地契,悄悄地问小厮他家侯爷有没有生气。 「没有,我家侯爷很高兴,今天一大早就兴高采烈地去京郊谈马场的事情了,这不,地契都拿回来了。」 小厮回答得很快,像是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那你家侯爷还没回府吗?」 「我家侯爷……」 小厮刚要回答,院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摇着折扇的身影,打断了他的话。 「刚才有点小事,回了趟自己的院子。」 元玉大步走过来,看起来确实没有生气:「地契看过了吗?」 看过了,差点吓死我。 我猜如果齐重鑫知道以后我要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也会被吓死。 元玉说如果我乐意,下午就带我去马场亲自看看。 我当然乐意。 毕竟,从今往后我也算是在京城有产业的人了。 我和元玉就马场的未来发展进行了深入而清醒的讨论,没有了酒意,我也不再夸下海口。 就这样讨论了小半个时辰,我才注意到元玉今天穿了一件袖口绣有雪松纹的衣服。 我多看了几眼,元玉问我在看什么。 「你……又穿二皇子的衣服了?」 元玉一愣,急忙解释道:「不是他的,是我自己的衣服,制衣铺刚送来的。」 「哦……」我点了点头:「我说看起来还挺新的,好看,你穿着也合适。」 元玉被我夸得笑意盈盈,只有一旁的小厮小声吐槽道: 「能不新吗……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不是这件衣服,回来刚换的。」 元玉挑选的马场自然是上等的,我问他花了多少钱,好立个字据给他,毕竟他的钱也不 是天上掉下来的,因为我一顿饭就把钱投在我身上实在说不过去。 元玉婉拒了我立字据的提议,告诉我以后他就算是马场的合伙人了,不急这一时的钱。 看完马场后,我立刻给在家等我回去的父亲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他的女儿出息了,要在 京都赚大钱,等我安顿好就把他接过来享福。 我在京都租了一个院子,整天在郊外和城里两头跑,元玉每天一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来 帮我。 等到院子收拾得差不多时,我收到了父亲的回信。 信上字字含泪,问我是不是在京都被繁华世界迷了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是 这样,他就直接一棍子打断我的腿。 有如此父亲,我真是三生有幸。 看到我租的院子已经整理好,我向元玉提出要搬出去。 这十几天我一直住在侯府,即便是我脸皮再厚,也实在住不下去了。 元玉没有过多阻拦,只是告诉我,他那在蜀地游玩的父母不久就要回京,希望我作为他 的朋友,到时候能来侯府见一面。我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搬进新院子的第一天,元玉派人送来了一台精美的妆奁。 妆奁的抽屉里放着两只珠钗,正是前两日我和元玉在街上看到的,我非常喜欢,却被人抢先买走的那两支。 我拿着珠钗翻来覆去地看,心中五味杂陈,最后用帕子包好珠钗,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 有了元玉的名声助力,我接手的马场生意兴隆,利润是我原来马场的十倍以上。 元玉经常来马场,连带着朝廷的高官显贵也来捧场。 齐重鑫也来过一次,我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疑惑,直接告诉他,只要他不招惹我,我 们之间的事就让它过去,我绝不会再提。 从那以后,齐重鑫就再也没来过,反倒是昭颜公主来了两次,每次都是独自一人,骑完 马就回去。 对于昭颜公主会骑马,而且骑术甚至比元玉还好,我感到非常惊讶。 元玉解释说,昭颜公主生母早逝,自幼就养成了坚强的性格,别看她外表柔弱,内心却 非常坚定。 “真是奇怪。”听了元玉的话,我忍不住说。 “什么奇怪?”元玉问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齐重鑫。” 和元玉相处久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他问我,我就直说了。 听到齐重鑫的名字,元玉显得有些不自然,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倒也不用特别喜欢……生在皇家,总是有许多不得已。” 元玉不再多说,我也不再追问。 就在昭颜公主第三次来到马场时,元玉带来了另一位贵客——当朝二皇子,谢程彦。 就是城外遭遇追杀的那个倒霉蛋。 其实二皇子和昭颜公主长得并不像,昭颜反而更像元玉。 二皇子则显得更为健壮,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就像他锦袍上的雪松一样挺拔。 元玉曾说,这世间知己难寻,若论好友,二皇子谢程彦在他心中是第一位。 我想要好好招待这位元玉的知己,他却一来就说要和我赛马。 我推辞不过,悄悄问元玉我是该输还是该赢,元玉用折扇挡在我们之间,告诉我尽力而 为。 于是我全力以赴,和二皇子赛了整整两圈。 赛马时,昭颜公主就安静地坐在不远处,几乎是目不转睛地观看比赛。 好友让我尽力而为,美人凝眸围观赛事。 我又激动起来。 但尽管我全力以赴,最后还是输给了二皇子。 下马时,元玉过来扶我,没有去祝贺二皇子赢了比赛,反而调笑着问他我的骑术是不是 非常了得。 相比于元玉,二皇子的话显得比较少。 “确实了得,卫姑娘承让了。” 二皇子并未在马场停留太久,下马后与元玉简短交谈几句便离开了。 我因为赛马输了而感到有些沮丧,元玉安慰我说二皇子的骑术在京都难逢对手,宫中的 皇子公主们小时候都曾向他学习骑术,我只输了他半个马身,已经表现得相当出色了。 「二皇子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赛马?」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下意识地看向昭颜公主的方向,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 只留下一个茶杯还放在原处。 「我告诉他最近结识了一位骑术精湛的朋友,他出于好奇就跟来了,至于其他的事……」元玉停顿了一下,用折扇为我遮挡斜射过来的阳光,接着说:「至于其他的事,或许是 忙着去京兆府监督刺客案的调查吧。」 「城外的刺客案有眉目了吗?」 「快了,估计不出几日就会有结果。」 我含糊地点了点头。 二皇子的来访很快被元玉父母回京的消息所取代。 元玉作为家中独子,备受宠爱,他带我回家时给予了我极高的礼遇。 侯爷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而夫人则不同,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亲昵地称呼我为筱筱,拉 着我的手不愿放开。 她问我是否会作诗。 我说会,但掌握不好韵律。 她问我是否会刺绣。 我说会,只是鸳鸯可能会被我绣成麻雀。 她被我的话逗得笑个不停,一直说我太过谦虚。 如今,说真话也没人相信。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旁边悠闲品茶的元玉,他默默地勾起嘴角,似乎全神贯注于自 己的茶。 晚餐后,元夫人坚持要元玉亲自送我回家,并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常来,以免她在家中感 到无聊。 我和元玉离开侯府后,选择了一条安静的路走向我租住的院子。 元玉放慢了脚步以适应我的步伐,轻声问我今天是否适应。 想起元玉母亲拉着我问长问短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如果我不适应,我也不会吃下三碗饭。」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觉得不自在。」 「怎么会呢,我都成了侯府的贵宾了,所谓宾至如归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筱筱。」 元玉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他严肃的语气让我抬头看向他。 「怎么了?」 「我母亲很喜欢你。」 「噗……看出来了。」 「你呢?」 「我也很喜欢夫人,起初我还担心夫人是个严肃的人,没想到完全出乎意料。」 「那我呢?」 「你?你怎么了?」我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不明白元玉在问什么。 元玉突然停下脚步,一时间长街上只剩下风声。 「筱筱,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是否也对我有同样的感觉。」 元玉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让我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一句话 也说不出来。 剩余49%未读立即解锁专栏,阅读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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