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原著曹锦绣其情可悯,其行可鄙
曹锦绣在原著中与贺弘文久别重逢,是贺弘文远道而来,还没来得及回贺家,就去了盛家,拜见盛老太太,看望明兰,表明心意。 明兰送贺弘文出府,两人隐晦表达了对彼此婚事的认可。贺弘文高高兴兴出了盛家,却碰到了曹锦绣。明兰颇有些不耐烦,那段时间因为曹家的出现,贺母态度暧昧,盛老太太早就不太满意,明兰也甚是腻歪,若不是祖孙二人都觉得贺弘文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怕是早就不再纠缠下去了,谁知这曹锦绣居然找上门来了。 于是明兰狠了狠心,带着小桃去了盛府附近的那片桃林,观摩了一场表妹拉着表格诉衷肠的大戏。 不得不说,曹锦绣的命运确实可悲。十岁举家被流放,一个少女最美丽的豆蔻年华都埋在了西凉的风沙里,皮色粗黄,手脚粗糙,身骨伶仃,那种深入骨髓的卑微才是真的可怜。 曹锦绣哭着说道:“能再见表哥一面,我便是死了也值了!这些年来,我常记着咱们小时候的事儿……我喜欢石榴树上的花儿,你就爬上那么高的树给我去摘,后来跌了下来,姨妈又气又急,可你死活不说是替我去摘花,只说自己顽皮……还有,每年上元节,你都亲手做一盏小灯笼给我,有时是莲花,有时是小兔子……午夜梦回,我最怕的,就是表哥已经忘了我!”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柔弱无助凄惨可怜是对付男人的利刃,曹锦绣以此时悲戚的模样,诉说当日美好的场景,这种反差,让刚刚与明兰告别的贺弘文也不由自主激动安慰。 又低低哭了几声,曹锦绣似乎渐渐镇定下来了,声音幽幽的:“我原想死了算的,可既怕爹娘伤心,又想着不见表哥一面,便是死也不甘心的!这下可好了,我见着表哥了,死也瞑目了……” 看,美好的回忆过后就是彻骨的眷恋了,面对这样一位可怜的,青梅竹马的表妹,哪个男人不心生怜惜? 曹锦绣低低的哀声道:“……那位盛姑娘,我见过了,又标致又大方,家世也好,老夫人也喜欢她,这真是好极了,好极了,表哥的终身大事算是定了,盛姑娘温柔灵巧,日后定能好好照料姨妈和表哥的……娘说要表哥纳了我,我如何敢奢望,我早不干净了,是个残花败柳了,我给表哥做小丫头罢!给你和盛姑娘端茶递水,做使唤丫头好了,只要能时时见到表哥便心满意足了……” 又一个愿意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女人形象活生生铺展在贺弘文面前。 试想一下,以贺弘文彼时的心态,是啊,明兰处处都好,看家世,正一派兴旺的盛家跟流离落魄的曹家有什么可比性?看品貌,曹锦绣已是昨日黄花残花败柳,她黑黄的,消瘦的,病弱的,枯萎的,如同风中凋落的树叶一样,而明兰却亭亭玉立,秀美更胜往昔;再说地位,以后明兰嫁进贺家,就是当家大娘子,与曹锦绣这个妾室甚至是丫头又有什么可比较的呢?反正曹锦绣处处不如她,反正他贺弘文真的是只喜欢尊重明兰这个大娘子,反正他只是可怜曹锦绣,这对明兰有什么影响呢?明兰人这么好,应该是不会计较吧? 因此,贺弘文望着明兰的目光中似有隐隐的祈求,嘴上嗫嚅着:“……明妹妹,你瞧,表妹她……” 可是,贺弘文没有想想,这么一个卑微可怜的女子,是怎么能够在他回京第一天,甚至连贺家还没来得及回去的时候,就能够准确无误地把他堵在盛家门口的?他什么时候回京,怎么去了盛家,怎么找到他,这是一个惶惶不安的可怜人凭本能就做到的?叫人盯着码头,又一路尾随而来,曹锦绣哭哭啼啼的同时,怎么还有这个心眼? 他也没有想想,曹锦绣为什么非要在盛家门口堵他?等他回了贺家再去见他不成吗?是真的害怕思念还是故意让盛家让明兰知道她跟贺弘文青梅竹马的情分? 他也没有想想,曹锦绣是不是真的就跟她所说的那样,除了做他的妾室就毫无出路活不下去了?那她流放的那些年,给千户做妾的那些年,难道都是行尸走肉?即便是行尸走肉都活过来了,如今遇到大赦,逃离了千户家,回到京城,有父母疼爱,有姨母关爱,有的吃有的住了,怎么反倒活不下去了? 他也没有想想,曹锦绣可怜,可是曹锦绣的庶出姐妹呢?曹锦绣能够在大赦之后跟着父母回京投亲靠友,她的那两个庶出姐妹呢?有谁可怜过她们?她们在那流放之地被嫡母卖的人家能比曹锦绣许的那个千户家好?她们的一生将怎样度过? 他也没想过,曹锦绣所谓的以后给他和明兰端茶倒水当个使唤丫头这样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没想过,他和明兰尤其是明兰是不是真的能够将曹锦绣当作寻常丫头甚至寻常妾室看待,她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他的母亲是曹锦绣的亲姨母,这样的丫头谁敢使唤?这样的妾室谁能随意处置? 他更没想过,正如明兰问他的:“表姑娘着实可怜,可我问弘文哥哥一句,莫非照顾她便只有纳了她一个法子吗?若你不娶她,表姑娘莫非就活不成了?给她找个好人家,给她备份嫁妆,给她在夫家撑腰,这样不成吗?” 且不说贺弘文在此处所显示出的男人的劣根性,只来探讨一下曹锦绣,她为什么要死要活使尽手腕也要抓住贺弘文这颗救命稻草不放? 人的一切选择都是基于对自我的保护。贺弘文对于曹锦绣,就是她能够抓到的最好的选择。 首先,贺家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当年的曹家,比之贺家门第是要高一些的。那时候贺母很有将曹锦绣娶进门的意思,是曹家嫌弃贺弘文孤儿寡母没有依仗婚事才没成。也就是说,曹锦绣当年跟着父母被发配,是从云端狠狠跌到了地下。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一个人过惯了富贵双全的生活,一下子跌入到尘埃里,那么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能不拼尽全力争取吗? 其次,贺弘文是个心软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表哥,小时候又对她很好,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有这样的男人怜惜,她就不会像在那家千户家一样,被大娘子任意拿捏。如果她多用些心思,说不定贺弘文念着幼时的情分,还更与她“破镜重圆”,做一对恩爱的小情人呢。 第三,贺母是她的亲姨母,并且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人。曹姨妈以当时的落魄,都敢在自己妹子面前蛮横叫嚣,可见贺母这个人是多么没有主张。那么,未来的生活可以想象,曹锦绣自己身段软一些,时不时到贺母前面哭诉几声,再让自己亲妈曹姨妈到贺母面前软硬兼施一下,她的日子就不会难过,至少作为大娘子的明兰就不敢轻易拿捏她,甚至她还可以小小耍些心机,给明兰制造些麻烦。 第四,只要进了贺家门,她们曹家就成了贺弘文的附骨之疽,贺家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尤其是贺母,明里暗里都要补贴曹家(这一点在原著中就有所体现),贺老太太就是因此才将曹锦绣带回了白石潭老家。 事实上,人往高处走,一旦有一丝希望,这个被生活踏入泥沼中狠狠摩擦过的女孩想抓住贺弘文这根救命稻草也是人之常情,就一般人来讲,尤其是就贺弘文这样的男人来讲,曹锦绣已经这么卑微可怜了,她实在不是什么威胁,当大娘子的(这里指明兰),抬抬手就过去了,何不就发发善心,救救这个可怜的弱女子呢? 是,曹锦绣很可怜,也确实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可是,曹锦绣的可怜是明兰造成的吗?甚至退一步说,是贺家造成的吗?不是,是曹锦绣的父母造成的。那么,遇到大赦,能够回到京城,曹家就应该感念皇恩浩荡了吧?又被贺家接济,又给房子住,又给钱花,这是不是应该心满意足了?是不是应该感激贺家?按照正常思维,曹锦绣这样的妾室,摆明了让大娘子心里不舒坦的妾室,曹家就不应该硬掖进去。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对吧?凭什么要求贺家接手?难道心疼自家女儿的法子就是给自家的恩人(贺家)不快?为的是什么?明眼人谁看不出?不就是要巴着贺家不放,让贺家长长久久为他们曹家买单。 就如明兰所说的一样,难道不能给曹锦绣找一户人家好好嫁了吗?哪怕是给出一份像样的嫁妆?这个道理曹家不懂吗?曹锦绣不懂吗? 不过是以她的条件,无家世,无美貌,甚至没了生育能力,能找到的人家,再怎么好,也一定与贺家千差万别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曹锦绣确实可怜可悲,可是,天下可怜可悲之人多如牛毛,作为普通人,可以同情,可以捐款捐物,但是谁会把人接到自己家里来分享自己的一切? 曹锦绣不知道她是要拿自己的可悲境遇道德绑架贺家道德绑架贺弘文甚至道德绑架明兰把明兰的东西分享给她自己吗?她知道,她还是做了,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利益更重要罢了。 所以,并不是所有可怜可悲之人都值得同情。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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