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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谢纸笺（17）：花掩谷雨

选一段《四月物语》里的音乐，本篇献给我最爱的值得被歌咏的四月。

横秋风吹笛

朱元璋

西风落木绽黄花，牛背村童笛正佳。

曾识倚楼人听处，每闻吹月鹤升遐。

苍江一色浑秋意，红叶初光衬晚华。

冷露下天星斗润，烟波声到是谁家。

①这几天的雨水如丝如纱，一天里反复来访。看着被雾般的雨湿润了的石路，我才猛然醒觉春天来过，已经走了。春天，无非是几日艳阳替代了灰霾。一如冯延巳所写：“雪云乍变春云簇，渐觉年华堪纵目。北枝梅蕊犯寒开，南浦波纹如酒绿。”初读时我是越发伤春，身处南方，不闻冰雪融，春风不知时节，川间静观潮生。树枝照常光秃，几片细叶在风雨里飘摇，吹落后也不得归根。风雨飘摇之感竟在如丝袅袅到来的春天里体现得分明。好在尾联作下：“尊前百计见春归，莫为伤春眉黛蹙”。若有一对黛眉，颦蹙间，烟霞自扰，萱草欲燃。没有一对黛眉，那就只能在春与新愁到来之时，自问：“何事年年有？”若是再麻木一点像我一般，在“独立小桥风满袖”和谷雨之间，只剩走在寒风大道上不容言说的满袖烟草飞絮了。直到几场谷雨才让我惊觉梦，春走到了它的最后一个节气。②谷雨绵绵润无声，皱波苒苒琴瑟吟。是船头缓缓迎出的水波送走了春吗。春不热烈夺目，和苒苒春草一样慢慢滋生，雨也相似。花却不是，我想被送走的春挂满了枝头，听雨的夜晚，换来了次日的满目繁花。“海棠院里寻春色，日炙荐红满园香。”海棠是在寻春色啊，“海棠昨日始萌芽，一夜惊雷发万葩。”被送走的春原来在海棠里，我们无法触及的春色在海棠里。海棠艳美高雅，花期簇满枝头有如一道适时的雨，春的脚步静悄悄，一道海棠雨聚满了春色张扬着这个季节。“花开了？”花开的季节到了，却未觉春天到了，情思也开得繁盛，胜过了零星的半开的花。“何处未春先有思，”春在生，春意也在生，春色也在所思所想里。还记得第一次读到李清照的《如梦令》时的感受，“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窗外小雨间歇，风却不停，酣睡一夜后酒意仍未消尽。这番朦胧感是春的独有，在重复的日常的角落里。春真的被送走了吗，明年的春花会开得更好，还是一样？却总带着几道似曾相识的碎影。③前些日子教学楼前的黄钟木落得满地金黄。春深深几许？行之急，门掩微风，难遮足行处潺潺春光。黄钟木又名黄花风铃木，挂满枝头时像开向八方的风铃，落地时堆叠成满片金黄，一幅万人空巷的春色。“春且住，”春是留住了，人也迷途了。没有翠柳生烟，却有风铃阑珊，一番一番的风雨将风铃木吹落，黄花谢了春意，太匆匆，落入浩浩春波，弥散柳梢絮间，杜甫写到：“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恰好相反，一片或是一丛落花陶染了街景，却也没能繁华了春色。独倚楼台时烟雨茫茫，道不出三两愁，斜阳呜咽，映不出满园春色。即便是低头便能看到一地黄风铃，春雾里透不出两三声莺啼，又怎能让人惊觉光阴的柔情？倒是如汤显祖所写：“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被细雨沾湿的流光和芳草里，处处是春伤，伤不知何起，深于绿水粼粼。谷雨绵绵润无声，雾渐明晰几缕明。暮春，早已过了烂漫的时节，我忽然想起满地的黄钟木，于是便查到了上面这首朱元璋所作的诗。同是静谧，秋是闻风萧瑟，春是无端落寞。同是皱波，秋是残荷秋雨，春是谷雨一侯萍始生。四月天，黄风铃凋落，蓝花草在低处盼百谷生，也看谷雨卧，今年花未必胜去年红，但让人惊觉春意的春花何须红，正如欧阳修所作：“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谁同，同谁，几番谷雨，春也就朦胧了。用手机拍的凑合一下:(（11M的原图被打成k...）题外话：除了引用的诗句以外，其他都是我小打小闹写的残篇，有不恰当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写完这篇的时候恰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本篇不表达任何观点，也希望身处困难中的人们能尽快得到帮助。希望我的文字能给你带来一点点的平静。加油

也可以看看往期：

少写的长篇雨

花谢纸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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